导语：“妈，我和小默刚领了结婚证。”前夫死了五年，我把他的亲弟弟走在了一起。“妈，
不是你说要我来帮忙照顾的吗？现在我能照顾的更好了。
”1窗外阴雨连绵已经有将近一周的时间了。灵堂正中间挂着许明川的黑白照片。
我穿着一身黑裙站在明川的照片旁。有宾客鞠躬时便机械的回礼。
“这许家大儿媳不怎么样么，老公死了居然一滴眼泪都没有。”“可不是吗，
你看她那个样子，还画了个妆。”“听说她老公刚结完婚就出差了，刚满一个月，
看来是急着找下家了。”“啪！”一个响亮的耳光响彻大厅，甚至盖过了奏的正欢的哀乐声。
灵堂里突然一阵鸦雀无声，七嘴八舌的人就像木头人中的鬼突然回头一般。都静止不动了。
眼神都看向这边。我的脸上**辣的疼。周素娥一阵尖锐的哭嚎打断了这几秒钟的平静，
只不过众人还是静止的状态。众人看热闹的眼神一个个活络起来。“纪晴！你这个扫把星！
都怪你，要不是你让小川早点回来！他怎么会出车祸！”“都是你害的！都是你害的！
”周素娥不断的摇晃着机器人一样站着的我。后来她感觉不过瘾，
又一拳一拳的打在我的身上。我好像丝毫感觉不到痛一样任由她在我身上发泄。
“你这个扫把星！你害死了小川！现在留下我和小默这孤儿寡母的，可怎么活啊！
”周素娥直接一**坐在地上开始嚎啕大哭起来。“是啊，小默还在上学，
素娥身体又不大好。”周围的人议论纷纷。“儿子没了，
这个刚进门的儿媳妇还能留在这照顾这一老一小吗？”“不可能，哪有这种人。
”“这老许家的日子，怕是难过咯。”“妈，你放心，我来养你和小默。
”我终于吐出了今天的第一句话。阿川怎么可能死呢，他明明几个小时前刚和我通完电话。
2我和许明川从高中到大学就一直在一起。
可以算得上是青梅竹马两个人甜蜜的如同连体婴一般，是羡煞周围同学的明星校园情侣。
只不过之前是我追的许川。高中时候的许明川成绩很好，只是不爱说话，像个沉默的王子。
而我上课总是走神，想和同桌的他聊天“别说话，这个知识点很重要！”下课之后。“抱歉，
我不是故意凶你，你不要放在心上。”刚升入重点高中，
死的初中不同重点高中的老师居然是放养制这时候我整天沉迷在古代的言情小说中无法自拔。
我想：这也许就是古时候那一心只读圣贤书的如玉公子吧。是我先开口表的白，
不过他拒绝了。他说他现在只想好好学习。拒绝的套路很老套，但是我能理解。
听说他家里只有一个母亲，供着他和弟弟两个人上学。确实非常不容易，
所以他一定是真的想要靠学习改变命运。于是我就准备和他一起进步。能考上重点高中的我，
显然也不是一个菜鸟，只不过自律性差了点。我爸妈对我本来就没什么太多要求。
让我学习差不多搞搞就行，以后直接回家继承家里那几个厂子。又不需要面试我的学历。
不过和许明川接触之后，我发现我的学习动力好像又回来了。我也经常借着问问题的借口，
帮他提升提升学习。我开始想让他当我的家教来着，给时薪的那种。他拒绝了，
他说同学之间不用这么客气。我只好变着法的照顾他。终于，高三毕业的时候，
他接受了我的表白。而我也如愿和他考入了同一所大学，我学心理，他学经济。
整个大学四年我们就像是外人眼中的模范情侣。毕业之后，
我进入了一家国内有名的心理诊所实习，而他去了国内排名前三的投行我们的事业刚刚落定，
我家就传来了噩耗。我妈一个堂哥借了他们的厂子抵押办厂，
结果贷款到账之后就人财两空了。听说那一家亲戚逃到了国外，财产也很难追回。
我爸由于整日睡不着觉，带着我母亲四处奔波寻找路子的时候疲劳驾驶，车子和人都没了。
我一下子从一个衣食无忧的小公主成了父母双亡的可怜人。好在我那时候没有听我爸妈的，
当一个躺平的咸鱼，回家继承厂子。那段时间我只能拼命将精力花在工作上。
直到自己被工作压的疲劳至极才能睡那么两三个小时。还好有明川一直在我身边陪着我。
我生命中的至暗时刻，是他拯救了我。那他家人遇到的这个至暗时刻，
也理所应当有我帮忙扛着。3万幸的是，
父母在我刚进入社会打拼的时候就在我所在的城市给我买了一套不错的别墅。
我是打算用来做婚房的，但是明川不在了之后，我无法单独待在这空荡荡的房子里。
明川由于工作原因，常常满世界的乱飞。所以在这个房子里共同的回忆并不算多。
然而那为数不多的记忆片段，却深深的刻在我的脑子里，反复回放。明川葬礼结束之后。
我好像真的才意识到他不在了。泪水终于无法制止，
整个空荡的房子里回响着我一个人大哭抽噎的声音。“啊？小晴，
你真将你婆婆和小叔接到你自己的婚房住了？”江漫漫惊讶的问我。
江漫漫是我同期进来的实习生，而正式转正的就我们两个。“是啊，
我一个人在那么大的房子里睡不着。”“但是，毕竟是原来的婆婆和小叔子，他们住进来，
你以后还找不找对象了啊。”“不会再找了吧。
而且照顾明川的母亲和弟弟应该也是他的心愿。”“听说你那个小叔子，
目睹了自己哥哥的车祸现场，还患上了心理疾病？”“是啊，所以我更要把他们接过来了，
毕竟治疗这个病，我也算是专业人士。”“好吧，也许他们来能帮你分散分散注意力也好。
”他们的到来，确实能分散我的注意力。我把前婆婆和小叔子带着行李从乡下接到了我家。
“纪晴！你记住，小川都是因为你才死的。这是你欠我们家的！”“你别以为这点小恩小惠，
我就会原谅你！”许默一句话不说，拎着自己的东西上楼回了房间。
他因为哥哥的死受到打击得了ptsd，所以我把他的房间安排在了我房间旁边。
方便随时能照顾他。婆婆的房间在一楼，怕她年纪大了不喜欢爬楼。
他们每天的衣食住行我照顾的事无巨细。我短暂的假期结束之后，还找了个保姆来照顾他们。
现在我已经没有亲人了明川的亲人，也算我的亲人吧。小默不怎么爱说话，
整日窝在房间里学习。婆婆虽然每天都要提醒我我是害死明川的人，不过我能理解。
她一定是要找个发泄口才能让心里好过一些。而我也确实是害死明川的人。
如果不是我打电话让他回来的话……4婆婆最近好像人开朗了一些，也开始出去走动了。
“纪晴，老家亲戚要来我们家玩几天，你请几天假招待一下！”“可是，
妈……”公司最近有好几个大项目，早上领导开会的时候刚强调近期不要随便请假。
“可是什么可是？要不是小川不在了，也轮不到你来！”我默默的没应声。“纪晴，
你家里有人过世，单位给你的假也够多了，这才没几天你又要请假，你还干不干了？
”“抱歉，我……有特殊情况。”“你自己考虑一下吧，要是执意请假的话就别干了！
”“纪晴，我让你请假你请了吧，把亲戚们都给我安排好了，听到了没有！”“妈，
我公司最近有点忙，请不到假，要不我找朋友帮忙安排一下？”“那怎么行！
以前家里有人来，小川不管多忙，都是亲自招待！”“怎么？到你这就忙起来了？
”“你这个没良心的，果然不是亲生的就不一样！小川啊，妈妈好苦啊！
”婆婆直接坐在地上放声大哭起来。“妈，要是我再请假的话，公司可能就要把我开除了。
”“有什么关系，你天天请保姆来照顾我们，不也要开一万块的工资吗？
你自己来等于省了这个钱，时间还自由！”“妈，话不是这么说的，
没有工作的话我以后怎么照顾你和小默呢？”“你不是还有存款吗？我算了一下，
你存的钱每个月利息都够我们用了。”我对许明川深信不疑，他为了让我安心，
特意在婚前和我做了财产公证。明川就是那么好的一个人，每次都考虑的那么周全。
可是公证的时候他妈妈也不在场，怎么知道我有多少存款的。
可能就是和他妈妈说过这个事情而已。“而且小默现在这个情况，复读几年了，还得补课，
他现在这个状况，也不适合到外面去上课。”“你是大学生，你来给他补，连补课费都省了。
”“这是你欠我们家的，如果不是你，小川不会死，小默也不会生病！
”“我……”我竟然一时之间有些无言以对。“你什么你？你明天就把工作给我辞了，
回来好好照顾我和小默！”“这就是你代替明川应尽的义务！”5我想了想，
这样也不是不行。毕竟他们失去至亲的痛应该比我更甚。
这几天我一直在公司准备交接的事宜，把手头上的工作处理完就准备向上面提交辞呈。
今天是老家人过来的日子，我安排了人去火车站把他们接到我家里。
本来我是想给他们订酒店的。婆婆怪我不会过日子，浪费钱，说家里这么多空房间，
随便挤挤就行。我挺感谢婆婆还替我考虑，她这个人就是平时看起来挺刻薄，
其实是刀子嘴豆腐心。毕竟能单独抚养两个儿子长大，外表肯定是强势的，可以理解。
我刚刚好要回家拿东西，顺便带了些水果回去给婆婆拿来招待客人。刚到家门口，
正好看着好几个眼生的叔叔婶子在婆婆的带领下进了我家的大门。“哟，素娥啊，
你在城里过得不错啊，这是沾了儿子的光吧。”“听说这个别墅是你那个儿媳妇陪嫁的？
”“什么儿媳妇陪嫁的，她人都嫁到我们家了，生是许家的人，死是许家的鬼。
这个房子也是我们许家的！”我远远的听着，有时候年纪大的人在亲朋好友面前好面子，
可以理解。虽然这种说法让我感觉有些心理上的不适，但是说说而已，又不会掉块肉。
她高兴就由着她好了。我远远的拎着水果进了家，婆婆不满的翻了我一眼“你怎么回来了？
”“我给家里叔叔婶婶带了点水果。”婆婆刚刚不满的表情稍稍缓和了一点。
“那你顺便去把水果洗洗，切好了端过来。”我拿着水果进了厨房，仔细的洗了起来。
以前这些事情都是明川帮我做的，他一直这么体贴，在家肯定也是这么孝顺。“看到了吧，
这个纪晴欠了我儿子的命，就得像儿子一样照顾我！”“可惜咯，万一她哪天改嫁了，
你和小默都要被扫地出门了！”“就是，你还真以为她现在装装样子，
以后还真能养你们一辈子？”“素娥，你可得早做打算啊。
”婆婆的脸色随着亲戚们七嘴八舌的议论渐渐难看起来。送走了这一**亲戚，
我在家里收拾卫生。她们磕的瓜子丢的到处都是，我从沙发缝里扒拉完之后，
腰也酸的快直不起来了。“妈，咱家有垃圾桶，下次可以让叔婶们扔垃圾桶里。
”“扔什么垃圾桶？咱们在农村上人家唠嗑的时候不都是这么扔的，没见过你这么矫情的！
”“还是说你嫌弃我们孤儿寡母了？”婆婆的眼神微微眯起，似乎在等我的回答。“妈，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急忙解释。“你不是这个意思？那你是什么意思！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只不过表面上说帮小川照顾我们孤儿寡母，
谁知道什么时候你就会把我们母子两个赶出家门！”婆婆一声嚎哭，往地上一坐，
劝都劝不起来。“妈，我没这么想过，我爸妈也不在了，我是把你和小默当成亲人的。
”“当亲人？哼！知人知面不知心呐！，你毕竟不是我亲生的，万一你哪天反悔了，
我找谁说理去？”“除非……你把房子过户到我名下。”“妈，
这是我父母留给我唯一的东西了……”“你果然还是和你自己的亲生父母最亲，
天天嘴上说和我们亲近。都是装样子给别人看的吧！
”“我看你翻脸不认人也就是迟早的事情！”“妈，我不是这样的人啊。
”“那你为什么不愿意把房子过户到我的名下？”“如果是我自己亲儿子，
肯定二话不说就同意了！”周素娥又开始了鼻涕眼泪一大把的攻势。“妈，你让我考虑考虑。
”6许默来市里之前，听说成绩很好。和他哥哥一样，脑子聪明，人长得也干净好看。
之前我工作忙，只有每周一次的定期治疗才和他见面。其他时间他大多数都窝在房间里，
不怎么出来。他的学习倒是还好，没什么特别需要操心的。按照平时的成绩来说，
重点大学不是问题。就是不知道为什么，每次一到高考就失利。连带今年已经复读第四年了。
他创伤应激综合征不是非常严重，所以治愈起来应该是迟早的事。不过每次治疗的时候，
他都不承认他患上这个病是由于哥哥的去世。这也属于正常现象，
也许他本身就是想要对强烈的**产生了回避的心理。所以我一直也都采用保守治疗的方法，
试图先从他的话中找到一些头绪，再对症下药。今天我接到了学校老师给我打来的电话，
说许默在学校把人给打了。这点他和他哥哥倒是不大一样明川在学校一直都是好好先生，
对谁都很关心。我赶到学校之后，许默的脸上和另一个同学的脸上都挂了彩。
两个人都低着头在老师办公室里一言不发。“小默，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打架？
”“姐姐……我……”小默自打和我认识以来好像一直就叫我姐姐，从没改过口。
“你什么你？我说的不对吗！你就是乡下进城的土包子，和你妈靠吃你嫂子绝户才留下的！
”“我没有！”“这位同学，不管你是怎么知道我们家的事情，
但是小默就像我的亲弟弟一样，我照顾他是自愿的。”许默在听到这句话之后，
眼底微不可察闪过一丝失落。“学校是学习的地方，不是你们聊八卦嚼舌根的地方！
”我有些生气。“不管怎么样，你先对你的言语侮辱给许默道歉！”“对……对不起，
下次我不说了。”挑事的学生不情不愿的道了歉。回家的路上，许默坐在副驾驶上，
一言不发。“小默长大了，会维护姐姐了？”我和他开着玩笑想要打破沉默的尴尬。“姐姐，
我不想让你这么辛苦的，但是我妈……”许默的语气显得很抱歉。“没事，姐姐不辛苦。
至少还有你们作为我的家人陪我一起。”“我不是孤单一个人。
”“可是姐姐……”许默似乎还想要说些什么，不过停顿了半天就没有下文了。
两个人到了家之后，周素娥脚步急促的走过来。“纪晴，我有事情要和你说。
”婆婆眼神示意了一下许默，让他先上楼。许默离开之后，
婆婆神秘兮兮的把我拉到外面的院子里，从怀里掏出一张纸递给我。“你看看吧。
”这是一张300万的借据。落款人是许明川。7“妈，这是怎么回事？
”我拿着借据的手微微有些颤抖。我和他相识这么多年，上面的字迹确实是许明川的无疑。
“怎么回事？！还不是小川为了和你结婚，买房子的时候借的钱！”“不可能啊，
我跟他说了婚后住到我这来就好，不用他买房。”“他是个男人！住你家算怎么回事？
倒插门吗！”“妈，我没这么想过。”“你想没想过不重要，外面的人怎么想？
他不要面子的吗？”“可是要面子，他也不能自己去借钱买房啊。”“那能怎么办，
他觉得你家条件好，你是大**，你这个房子几千万他是买不起，
但是他为了和你能站在同一个起点上，你知道他有多努力吗？”我禁不住泪流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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